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Fate Zero 第一卷 第四章

发表日期:2015-12-27 02:12 作者: 编辑:BT 来源: 浏览:

ACT 4

-153:59:42

“……糟糕.这下可糟了。”

Ride站在冬木大桥的拱柱上眺望仓库街上的战斗,低声叨念着站起身来。

“什、什么呀?”

看到彪形大汉的Servant第一次露出焦急的神情,韦伯感到了不安,紧紧地抓住了钢骨质问道。

“Lancer使出了杀手锏,他好像要尽快决出胜负。”

“不,现在时机还未成熟……”

“笨蛋.你在说什么呀?”

咣的一声Rider踩响了脚后跟的钢骨。全身紧靠钢骨的韦伯,觉得那声响甚至震动了自己的骨头,又像是一声悲鸣。

“我本想在人聚齐之前先静观其变的,可是这样下去Saber会吃亏的,到那时出手就晚了。”

“晚了?--你不是打算,等他们互相打得筋疲力尽的时候再出击的吗!”

“……我说小Master、你是不是误会我的意思了?”Rider蹙起眉头,好像对几乎一笑不笑的小丑的演技感到扫兴似地,低头看着脚下的Master。

“我确实希望其他Servant不会上Lancer挑拨的当。那是理所当然的吧?与其一个一个地把他们找出来,还不如把他们聚集起来,跟他们大斗一场来得快。”

“……”

韦伯忘记了回应,意识到自己与这位勇敢无比的英灵之间所形成的认识落差,惊呆了。

“聚齐起来……大斗一场?”

“对。像这样与不同时代的英雄豪杰交锋的机会是少之又少。如果六人全到齐了,我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人的。”

凶猛而又充满危险信号的低吟犹如狮子低吼一般从Rider的喉咙处漏了出来,但是从他吊起嘴角的表情里却可以看出一丝笑意。在韦伯看来这是Rider独有的抿嘴笑。

“现在Saber和Lancer,两人都拥有热血沸腾的男子汉气概,我很欣赏他们,就这么让他们死了真可惜。”

“不杀死他们,又该怎么办?!圣杯战争不就是互相厮杀吗!”

韦伯那有些歇斯底里的声音,被突如其来的一击,无情地打断了。

“胜利了也不消灭对手,称霸了也不侮辱对手。这才是真正的‘征服’!”

Rider挺起胸膛直言道。然后他拔出腰间的配剑.划过虚无的天空,将空间劈裂开来。。

瞬间伴随着漩涡状奔腾的魔力流,出现了一个闪闪发光的巨大宝具。韦伯像要被骤然刮起的狂风掀翻似的.忍住尖叫紧紧地抱住了钢骨。

“观战到此结束,我们要参战了,小Master。”

话音尚未落地,只见Rider翻动斗篷纵身一跳.骑上了那个宝具。

“笨蛋笨蛋笨蛋!你现在是胡来!”

“嗯?如果你不想去的话,那你就留在这里看着吧?”

“我去!带上我,笨蛋!”

“遵命!这才不愧为我的Ma8ter!”

Rider发出了爽朗的笑声,轻轻地抓起了韦伯的领口.让韦伯骑在自己旁边。

“现在出发吧,神威车轮!”

Rider的宝具用雷鸣般的响声回应着Master的呼叫。

※※※※※

逆向刮起的狂风。生与死的错综复杂。

在Saber和Lancer擦身而过的间隙,飞舞着的鲜红血花鲜艳绽放--然后又在一刹那间消散。

冲锋而过的Saber停了下来,与此同时两个人回头。

两人都笔直地站立,并没有丧失互相对峙的意志。两个人的英灵依然健在。

好不容易才使战斗稍稍有可能脱离互相突击的轨道.就在这个时机Saber分析了战势当机立断,推迟两人的决斗。

结果,作势要把Saber一枪刺死的黄色短枪,并没有刺在Saber的胸口而是刺在了左臂上。与此同时Saber她举起的黄金剑也轻轻地偏离了Lancer的要害部位.剑锋刺向的是Lancer的左臂……奇怪的是两人受伤的竟是同一部位。

可是两人受伤的程度是否相同呢?

“你还是不让我轻而易举地赢你。……很好。你那不屈的神情。”

Lancer面带凄凉的笑容紧盯着Saber,好像竭力装作不去介意肘部的伤口。而Lancer的伤口果真就像看影片回放似的。在没有任何人的碰触下愈合了,然后连痕迹都消失不见了。就算是Servant的自我治愈能力也不可能有如此快的恢复能力,一定是隐身静观胜负的Master在施展治愈魔术吧。

跟Lancer正好相反,Saber端庄的美貌也无法隐藏她的痛苦和焦躁。

进行浮空战斗的Lancer的枪和Saber两手紧握剑柄的剑,威力当然不同。至少从外观来看,Saber小臂上被短枪刺穿的伤痕,与lancer的伤口相比算是轻伤了。

“……爱丽丝菲尔,也将我的伤口治愈吧!”

“我治了!治了,却……”

比起负伤的Saber,前来救援的爱丽丝菲尔更加露出了狼狈的神色。

身为魔术师的爱丽丝菲尔毫无疑问是一流的。修行的密度和强度自不必说,本来她就是魔法界的一个特例,拥有被“设计”、“创造”的身躯。她在使用像治愈魔术那种低等级的魔术时,是不可能出错的。就算万一出现差错,爱丽丝菲尔自己也会知道如何应对。

可是--

“本应不出现任何问题,就可以治愈的。Saber,你现在的状态应该是完全治愈的。”

“……”

Saber一边不敢有任何松懈继续警戒着Lance。,一边凝视左臂的伤口。伤口并没有怎么出血,看起来是轻伤,但糟糕的是肌腱被切断了。五指中最重要的大拇指无法活动,因此Saber无法以充分的握力抓住剑柄。

Saber知道爱丽丝菲尔的治疗手法没有错。可是胳膊还是没有治愈。左手的大拇指好像是先天残疾一样,一动不动。

Lancer毫不在意Saber,也不发动进攻,自信满满地弯腰.用左手捡起了落在地面上的黄色短枪。

“在我的‘破魔的红蔷薇’宝具面前,你能领悟到铠甲是毫无用处的,这还不错。”

也许是断定在显示了宝具的功效之后,已经没有必要隐瞒下去。Lancer毫不犹豫地说出了自己宝具的真名。

“但是丢弃了铠甲是轻率的想法。如果没有丢弃铠甲的话,你本应是可以防御‘必灭的黄蔷薇’的……”

Lancer一边咆哮着,一边像张开翅膀一样,高高举起地右手的红色长枪和左手的黄色短枪。这个姿势跟开战时的姿势一模一样。这并不是迷惑人的姿势,而是这个战士在经过炽烈的锻炼之后掌握的独特杀法。

“我明白了……这是一只附上咒语的枪,一旦被它刺中伤口决不会愈合。我应该早注意到这一点的……”

斩断魔力的红枪。诅咒的黄枪。再加上左眼下能令少女受到媚惑的泪痣--将这些因素放在一起是很容易断定的。如果从传说上来说,被凯尔特的英雄传说所传诵的那个威名甚至还与亚瑟王传说有些亲缘关系。而Saber本人却没有想到这一点,确实有些不可思议。

“费奥纳骑士团、第一战士……气宇轩昂的迪尔姆多。我没想到圣杯把参赛的荣誉赋予了你。”

“这就是圣杯战争的奇妙之所在吧。……但是受到众人称赞的是我。穿越时空被邀请参加‘英灵之座’的人,是不会看错你那把黄金宝剑的。”

第四次参加圣杯战争的Servant.Lancer……凯尔特人的英灵、迪尔姆多.奥迪纳。

不小心被看穿真名的Lancer,反而以清爽的心情眯起了眼睛。

“跟这么鼎鼎有名的骑士王竞技,报我的一剑之仇--哼、这也是我不能放弃的。”

他们如果作为被时间隔开的英灵,是没有任何历史关联的。邀请他们所来的时代,通过那个时代过去的传说,他们也了解了后世的英雄。迪尔姆多也知道后来给他的故乡带来荣誉的亚瑟王的传说。

“那么、我们知道彼此的姓名,我以骑士的身份向你挑战,决出这场普通的战斗胜负--尽管如此被我刺伤了一只臂膀,你不服气吗?Saber”

“别说笑话。你因这种小伤担心我,还不如说是我的屈辱。”

Saber毅然决然地断言着,一边在内心深处不由得恨得咬牙切齿。

“区区一刺没什么了不起……”

Saber再次组编自己的魔力穿上银白的铠甲。虽然在Lancer“破魔的红蔷薇’’面前只不过是浪费自己的魔力而已.但在防备“必灭的黄蔷薇”上还是有用的。Saber再次收敛了周围的大气之后,将黄金宝剑封进了看不见风王结界里。

无论使用任何方法也无法使伤口愈合,黄枪的诅咒恐怕也会毁了枪本身,而且在打倒枪的主人迪尔姆多之前是不会解除咒语的。

Saber必须用剩下的那只右臂打败的Lancer那两支枪。有“释放魔力”相助的话。右手拿剑也没有那么痛苦。可是她被封住了只有两手才能施展的浑身力气.就不能使用必杀技“誓约的胜利之剑”。

可是到了这个地步,Saber的斗志不但没有萎缩反而更加高昂。

先使用两个宝具的其中一个,巧妙地使另一方疏忽大意,这是一个周到的计策。Saber与其说因被算计而生气,还不说想先赞赏Lancer的计谋。

这个敌人是完美的。

圣杯战争的第一战遇到了一个无可挑剔的好敌手。作为以剑为生的武士,遇到了这么好的敌手不得不斗志昂扬。现在站在这里跟Saber对峙的迪尔姆多。奥迪那,也在强迫自己应对这场,不仅耍花招连智谋都要用尽的极限竞争。

Saber如此斗志昂扬.就算是不说出口Lancer也可以觉察到吧。

Lancer嘴边挂着的满意微笑,他内心其实也与Saber的心情一样。

Saber用一只左臂的代价挡住了作为自己必杀技出场的“必灭的黄蔷薇”的偷袭,因此Lancer对Saber产生的敬意,以及Lancer对这场比赛胜利的价值更添了一层的欢喜。

身为骑士的二人的英灵甚至在斗魂方面也心心相应。

“你醒悟吧Saber,这次的圣杯是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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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你在我还没有拿到圣杯时才能说的话。Lancer!”

两个人一边说着大胆的充满挑拨性的话,一边预测着对方的必杀技,一步步慎重地试探对方。

一触即发的宝剑和魔枪。

寒冷清澈而又充满紧张感的空气--就在这时,突然被雷鸣般的响声划破。

“--!?”

Saber和Lancer同时被镇住了一动不动.然后又同时回望东南方向的天空。声音的来源一目了然。

只见一个飞行物在天空中划过一条直线,直奔这边而来,还在夜空中洒下了紫色的闪电火花。声音必然是它发出来的无疑。

爱丽丝菲尔目瞪口呆,惊讶地张开了嘴。

“……战车……”

从外形上判断.这是一辆古式的有两个车头的战车。拴在车辕上的不是战马。而是肌肉如波浪般翻滚、魁梧健美的公牛。牛蹄踏着虚空,拉着豪华壮丽的战车。

不、战车不仅仅是简单地漂浮在空中。战车的车轮轰轰作响,公牛蹄下踩着的不是大地而是闪电。

每一次牛蹄和战车蹬着空无一物的天空时,紫色的闪电就闪现它那蜘蛛网般形状的触角,用震耳欲聋的响声将大气向上卷起。闪电迸发出的魔力恐怕可以跟Lancer和Saber使出浑身解数发动的一击相匹敌。

只有Servant的宝具才能如此怪异,放出如此巨大的魔力。不用多想,这肯定是第三个Servant要介入Saber和Lancer的对决之中,所以才现身的。

“……”

Saber和Lancer均面目紧张,一言不发.盯着这个突然造访的战车。爱丽丝菲尔的惊慌自不必言,迄今尚未露面的Lancer的Master想必也已感到颤栗了吧。

如果是身上缠绕着如此巨大的雷电之气的英灵的话,也许是雷神的前身。而如果是跟公牛有关的雷神的话,最先让人想到的就是奥林匹斯的至高神。这个战车确实无法称之为英灵,但是即使称之为英灵的附属物,也肯定充满了强大的威胁力。

脚踩雷电的战车,气势汹汹地在Lancer和Saber的上空盘旋而过后,降低了速度落在地面上。它刚好落在了互相对峙的两个英灵之间,阻挡了两个人的剑锋和枪尖。在着地的同时收起了令人目眩的雷光,露出了一个巨汉的身姿,威风凛凛的站在战车的驾驶台上。

“双方都给我收起武器。在本王面前!”

这声从容不迫的吼叫,可以跟他在天空中飞驰现身时发出的雷鸣声相匹敌了。那炯炯有神的目光具有似乎要把相互对峙着的剑锋和枪头给逼回去的气势。

不用说Lancer和Saber都是大名鼎鼎的英灵。不是随便怒吼两声就能吓唬得住的。但是,这个新出场的英灵不是为了袭击他们,而是仅仅为了搅乱他们的对决,才横摆一枪。所以这两个人不明白他这么做的意图,不由得踌躇起来。

这个身材魁梧的战车主人在首先削弱了Lancer和Saber的气势之后,继续语气严厉地说道:

“我的名字是征服王伊斯坎达尔。参加了这次圣杯战争并获得Rider的职阶。”

在场的所有人此时才真正傻了眼。在圣杯的战场上,不可能有Servant自报家门,真名可是战略的关键。而且最坐立不安的是,坐在Rider身边的韦伯。

“你都在想些什么,笨蛋!!”

韦伯精神过于错乱,甚至在面对Rider的巨型身躯时都忘记了恐惧。他一边虚张声势质问Rider一边紧紧地抓住Rider的大衣。

噗,公牛无情的嘘声在夜气中回响,韦伯抗议的声音沉寂了下来。Rider没有理会Master的抗议,看了一眼左右两边的Lancer和Saber问道:

“你们为了得到圣杯互相厮杀,……在你们交锋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们。

你们各自对圣杯都怀有什么样的期待,我不清楚。可是现在就想一想吧。你们的愿望,是否比包含天地的宏愿,还要有分量。”

Saber虽然还没明白这话是什么意思,但是直觉告诉他这话的真实含意充满了凶险,于是他不自觉地瞪大了眼睛。

“您--究竟想说些什么?”

“嗯?我说得很明白呀。”

此时,Rider依然保持着他的威严,但是语气已经变得柔和融洽许多。

“我降临战场.你们有没有把圣杯让给我的打算?如果把圣杯让给我,我会把你们看作朋友,跟你们一起分享征服世界的喜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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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一个过于无厘头的提议。Saber甚至都没有生气就呆住了,而他对面的Lancer也是不知说些什么好,愣在那边。

征服王伊斯坎达尔。的确是一位不同凡响的英灵。在人类历史中,没有一个人像他那样。迫切想实现征服世界的野心。

可是尽管如此,Rider的提议又怎么样呢?突然现身,正大光明地说出自己的真实姓名.还没与别人交锋就要求别人对自己恭恭敬敬,以上种种举动都让人觉得他已无意加入圣杯战争。这种事情还是破天荒第一次遇到,这是英明的决断还是愚蠢的举动,很难做出判断。

“你刚才自报家门的气魄,让我佩服但是……我难以答应你的提议。”

Lancer夹杂着苦笑摇了摇头,但是他的眼神里却没有笑意。如利剑一般充满威势的眼神,跟征服王不屑于正视的眼神正面相撞火花四溅。

“由我捧起圣杯。这是我跟今世惟一的新君主立下的誓言。捧起圣杯的人绝对不是你。Rider。”

“……你是不是为了陈述那些戏言,才妨碍我跟骑士的决斗?”

Saber接着Lancer的话问道。她脸上的表情与美貌的Lancer不同,甚至连笑容都没有。对于认真的她来说,Rider的提议本身就让人极为不快。

“征服王你的玩笑开得过火了。这对骑士来说是无法容忍的侮辱。”

Lancer和Saber一起把充满敌意的目光投向了Rider,Rider好像面露难色一边“嗯”地叨念着,一边不自觉地用拳头咯吱咯吱地按压太阳穴。Rider不由得做出带有无奈的动作,但是他那威风凛凛的坐势却没有丝毫动摇,所以实际上Rider可以称得上是存在感极为罕见的人。

“……你们是要跟我谈条件吗?”

“少废话!”

感觉Rider似乎要说出奉承的话语,Lancer和Saber异口同声地拒绝了。Saber满脸失望地继续说了下去。

“再说一遍……我也是掌管不列颠王国的一国之君。无论是什么样的国王,也不能给别人臣服低头。”

“噢?不列颠的国王吗?”

Rider也许对Saber的宣言产生了兴趣,高高地吊起了眉毛。

“这太令我吃惊了。誉满天下的骑士王竟然是一个小姑娘。”

“--那就试试吃你口中的这个小姑娘一剑吧.征服王”

Saber在压低声音的同时,举起了剑。左手依然无力握剑,左手的四指只不过是扶在剑柄而已,但是从剑身摇晃升起的斗气,比跟Lancer作战时更为庄严。Rider皱起眉头,长叹了一口气。

“那我们的交涉就决裂了,太可惜了,真遗憾。”

Rider在脸朝下嘟囔的一瞬间,发现了从脚下往上注视的那充满怨恨的眼神。

“啊、疼、啊……”

由于额头肿起来的疼痛、比疼痛更悲惨的是后悔,韦伯的叫声低低地掠过了低空。

“怎么。办啊。口口声声地说什么征服,最后还不是惹人厌恶吗……你真的觉得自己能打过Saber和Lancer吗?”

身材魁梧的Servant面对Master的提问,没有任何愧疚的神情反而哈哈地大笑起来。

“不,不是有这么一句话嘛,‘百谈莫若一试’。”

“‘百谈莫若一试’莫不是你的真名吧?!”

气得头晕的韦伯。用毫无力量的两只拳头,朝挺立着的Rider的胸铠甲连打,一边哭了出来。

看见这令人哀伤的情景.爱丽丝菲尔既不鄙视也不同情,只是觉得自己再也无法沉默下去了。

紧张的空气奇妙地松弛下来--

“是吗。原来如此?”

--但又因这低得紧贴地面的怨声,再次凝固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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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迄今尚未现身的Lancer的Master。他(她)在催促自己的Servant使用宝具之后,就再次沉默一直观战,此刻是他(她)在插嘴问韦伯来到此地的目的。这也是跟刚才的语气完全不同。袒露了憎恨之心的声音。

“你到底是因为什么而发狂偷了我的遗物?仔细一想,也许是你自己想参加圣杯战争的原因吧。韦伯.维尔维特先生。”

韦伯听到有人恶狠狠地叫自己的名字。知道憎恨的对象就是自己了。不仅如此,韦伯也许能猜出那声音的主人。

“那……个……”

韦伯怎么会猜不出那个声音的主人?如果身份高至时钟塔讲师的话,即使伊斯坎达尔的大衣被盗了,别的英灵的遗物还是可以准备好的。这么说来,在这冬木之地,即使那个男人这次作为韦伯的仇人站在这里,也没有什么不可思议的。。

“真遗憾。我本想让这个可爱的学生变得幸福。韦伯、像你那样的凡人,本应拥有只属于凡人的安稳人生。”

韦伯被幻觉搅得头晕眼花,完全无法判断声音的出处。他自己也不知道已经品味过多少次胃中翻江倒海的感觉了--讲师凯奈斯.艾卢美罗伊.阿其波卢德,他那刻薄而又细长的脸上,那双交杂着侮辱和怜悯的碧眼,从韦伯的头顶向下俯视他的感觉--又再次深刻体验到了。

韦伯想用漂亮的讽刺回敬讲师。韦伯抢在讲师前面,巧妙地使英灵伊斯坎达尔成为了服从他的Servant。这对于在时钟塔长时间所受的屈辱而言,不是最好的报复吗。

对。已经不再是讲师和学生的关系了。现在他是我真真正正的敌人。我可以拼命地恨他,夺取他的性命也可以。事已至此他当然是我的对手。

韦伯在时钟塔生活的数年间,无论是睡是醒都一直在恨那个高傲的讲师。甚至有几次还想杀了他。--可是,被讲师这么仇视还是第一次。韦伯这个少年首次体验到了真正的魔术师那饱含杀意的目光。

那个声音的主人目光敏锐,看到了韦伯脸上那凝固了的恐惧。他用令人毛骨悚然又冰冷的戏谑声,像玩弄韦伯似的继续说道。

“我也没有办法呀韦伯君。我给你进行课外辅导吧。魔术师之间互相残杀的真正意义--残杀的恐怖和痛苦,我将毫无保留地交给你。你觉得很光荣吧。”

事实上,韦伯因恐惧已经全身颤栗。甚至没有闲心去理会这句话带给他的屈辱。

要成为真正的魔术师,必须下定必死的决心……这个平时只能从文字上理解的大原则,如今韦伯切身体会到了。那个男子不知从何处射出的视线更是极为致命。魔术师在心中怀有杀气的时候,就是决定发出“死亡宣告”的时候--韦伯迄今为止还不知道这件事。

这时,有东西温柔而又有力地搂住了少年那因恐惧而独自颤抖的幼小肩膀。

韦伯被粗大却又温柔的感觉吓得惊慌失措。彪形大汉Servant的手--粗糙节节分立的五指,对身材矮小的Master来说只能是恐惧的对象。

“喂魔术师,据我观察您好像是想取代我的小Master,成为我的Master。”

Rider向不知潜藏在何处的Lancer的Master发问,实际上他脸上挂满了恶意的怜悯的笑容,使他的脸都笑歪了。

“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真是可笑至极。成为我Master的男人应该是跟我共同驰骋战场的勇士,不是连面都不敢露的胆小鬼。”

沉默在降临,只有那位未现身的Master的怒火在夜晚的空气中传播。Rider突然哈哈的大笑起来,这次是面向空无一人的夜空,竭尽声音大笑。

“出来!还有别的人吧。隐藏在黑暗中偷看我们的同伙们!”

Saber和Lancer都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你怎么了?Rider”

面向询问自己的Saber,征服王满面笑容同时竖起了拇指。

“Saber还有Lancer,你们面对面地战斗,真是很了不起。剑戟发出了那么清脆的碰撞声,引出的英灵恐怕不止一位吧。”

爱丽丝菲尔内心吓得胆战心惊.好像被不知躲在何处的切嗣看破似的。可是Rider心中所想的只有别的Servant而已。Rider想要将震耳欲聋的声音送到周围的每一个角落,再次大声叫了出来。

“可怜。真可怜!在冬木聚集的英雄豪杰们。看到Saber和Lancer在这里显示出的气概,难道就没有任何感想吗?具有值得夸耀的真名,却偷偷地在这里一直偷看,真是懦弱。英灵们听到这里也会惊慌吧,嗯!?”

在放声一顿大笑之后.Rider轻轻地歪着脑袋嘴角露出无畏的神情,最后用挑衅的眼神眺望着四周。

“被圣杯战争邀请的英灵们,现在就在这里聚合吧。连露面都害怕的胆小鬼,就免得让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侮辱你们,你们给我觉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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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ider激情四溢的演讲甚至传到了隐身在远处的集装箱集配场暗中监视的卫宫切嗣那里。同样也传到了在对面监视的舞弥的耳朵里。

太古时代英雄们的思考方法与切嗣相去甚远,使他连叹气都叹不出口来了。

“……那个笨蛋,怎么能征服世界的呀?”

“……”

在对面舞弥也是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跟切嗣和舞弥一样,通过暗杀者的视觉和听觉秘密地监视着的言峰绮礼也看到了Rider的所有举动,听到了他的大放厥词。此时言峰绮礼身在遥远的冬木教堂。而且绮礼把所听所见的一切细节通过旁边边的宝石通信机把情况告知了远坂时臣。

“……这个人,真笨。”

从遥远的远坂府邸传出了这么一句极为不痛快的话。

绮礼虽然不知道说话的人身在何方.可还是皱起眉头点了点头。

“确实是笨。”

时臣和绮礼都没能像卫宫切嗣那样对Rider的厥词嗤之以鼻。说起其中的缘故,是因为他们同时想到了同一个英灵,这个英灵决不会对Rider这种挑衅的言辞置之不理的。

-153:53:08

在Rider吼叫过后一会儿,出现了金色的光。

过于耀眼的光线使人产生了少许的胆怯,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心中早已没有了惊讶的心情。此后现身的是,因Rider的挑衅而拍案而起的第四个Servant,这是无可怀疑的事情。但事态的发展令人感到恐惧,在这样一场大战前的热身战上竟然聚集了四个Servant。如今无论谁也无法判断事态的进展了。

果然,在离地面十米左右高的街灯球部顶端,出现了身穿金色闪光铠甲的身影。韦伯看到了他那令人目眩的伟大容颜,不由得屏住了呼吸。

“那个人是……”

以前虽说只在短暂的一瞬间里见过他一面,但是让人留有如此强烈印象的身影.韦伯是不可能看错的。高高的街灯上悠然而立的一定是--昨夜使用压倒性的破坏力葬送了入侵远坂府邸的暗杀者,像谜一样的Servant。

全身没有一处不被铠甲覆盖的重型装备不可能是Master。而且如果是回应Rider的召唤而现身的话,就证明他仅具有将Rider狂傲的话视作挑衅的判断力,即他也不可能是狂暴的Berserker。

这样一来,利用排除法只剩下--三骑士的最后一人Archer。

“不把我放在眼里,不知天高地厚就称‘王’的人,一夜之间就窜出来了两个啊。”

刚一开口,黄金英灵就极为不快地撇了撇嘴,露出了对眼下对峙的三个Servant的鄙视之情。虽然Archer骄傲的态度和口气跟Rider的妄自尊大如出一辙,但从根本上来说是不同的。征服王的声音和眼神没有Archer那么冷酷无情。

Rider也好像没有料到会出现比自己还要态度强硬的人,颇为慌张,一脸困惑地挠着下巴。

“即使你出言不逊……我伊斯坎达尔还是在世上鼎鼎有名的征服王。”

“真正称得上王的英雄,天地之间只有我一个人。剩下的就只是一些杂种了。”

Archer干脆地说出了比侮辱还有过之无不及的宣言。这时连Saber也惊讶地面无人色了,但是Rider却宽容视之,有些吃惊并叹了一口气。

“你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先报上自己的大名怎么样?如果您也是王的话,不会连自己的威名也惧怕吧?”

Rider这么插科打诨,Archer通红的双眸越发带着高傲的怒火,紧盯着眼下的巨汉。

“你在问我吗?杂种问大王我吗?”

按常理来看,Rider问Archer的真实名字也是有一定道理的,但是在Archer看来这好像是对他的大不敬。这话跟Archer想隐藏自己真实姓名的打算明显立场不同,只不过是Archer一味的感情癫狂症而已,黄金英灵开始露出了杀气。

“如果说我让你身披遏拜我的荣耀,而你却不知道我的名字,你那样的无知我也毫无办法。”

Archer如此断言过后,他的左右两边慢慢地升起了烈焰般的怪异之气--接下来的一瞬间,刀器闪耀着耀眼的光辉突然出现在空荡荡的天空里。

出鞘的剑、还有枪。都装饰得夺目闪亮,还发射出无法隐藏的魔力。明显不是寻常的武器,只能是宝具。

毫无疑问,这就是昨天夜里将暗杀者杀得片甲不留的攻击武器。

昨夜在远坂府观战的人们都认出了这些武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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韦伯害怕了。Lancer隐身的Master也屏住了呼吸。在远处监视着的切嗣和舞弥也都全身紧张。

还有一个男子--跟Rider和韦伯一样.一直在跟在Lancer后面,现在正隐身于仓库街注视着事态的发展。这个Servant也利用窥视战场的魔法视觉,凝视着Archer奇怪的攻击态势。

对了、毫无疑问一模一样。已经可以确定那个Archer就是昨天晚上抵抗暗杀者的入侵,保护远坂府的黄金英灵,即远坂时臣的Servant。

“哈哈、哈哈哈哈”

黑暗中,间桐雁夜因往年的仇恨双眼充血,走漏了笑声。

翘首以盼的时刻终于到来了。在地狱里的一年间,做梦都梦见这个时刻,所以才能坚持了下来。

远坂时臣……

既是葵的丈夫也是樱的父亲。践踏母女二人幸福的人。

他得到了间桐雁夜渴望的一切,又蔑视间桐雁夜渴望的一切。这令间桐雁夜如何憎恨和诅咒都无法消解自己的怨气。

现在就是一雪前耻的时候。胸中翻滚的仇恨变成了利剑,向那个男人发起挑战的时刻到了--

“我要杀了你……”

说出自己的仇恨是可以断绝所有想象的喜悦。过于深沉的仇恨心情跟欢喜的心情相似,都是美妙的。现在雁夜第一次理解这句话的含意。

过后再跟时臣算账。先粉碎他的Servant,把他这个令人愤恨的魔术师从圣杯战争中踢出去。雁夜仅仅在脑海中浮现出时臣充满挫折和屈辱的脸,就从身体里涌起了令人发狂的兴奋。

“死去的暗杀者!就由我替你摧毁Archer!!”

这时,不知从何处吹来了一股魔力的洪流,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

在所有人目瞪口呆的注视中,向上卷起的魔力渐渐凝固成行,化作了倔强不屈的人影。

那个影子立于.比Lancer和Saber战场的四车道更靠海边大约两个街区的地方。--对,他的身姿只能用“影子”来形容。

身材高大、肩膀宽广的那个男子,全身均被铠甲覆盖。但是与Saber紧裹全身的白银铠甲,和Archer豪华奢侈的黄金铠甲都不相同。

那个男子的铠甲是黑色的。没有精致的装饰,没有磨得发亮的色彩。

像黑暗,如地狱一般的极端黑色。连他的脸都被头盔所覆盖。在头盔的细小夹缝深处.只能看见如烈火一般熊熊燃烧的双眸所散发出的疹人光亮。

Servant。没错了吧。即使是Servant。那种不详的身姿究竟是什么样的英灵呢?

已经现身的Servant们所拥有的“光辉”的要素,那个黑骑士都不具备。阿尔托莉亚、迪尔姆多还有征服王伊斯坎达尔、以及不知其姓名的黄金Archer,各自都拥有“华贵”。这是作为英灵可夸耀的地方。众人的赞赏和憧憬创造的传说及带来的荣誉。是他们成为“高贵幻想”必备要素。

但是新出现的黑骑士没有那些要素。勉强跟暗杀者的外形相近。

在黑色铠甲周围缠绕的黑暗肯定是“负波动”。

那么说来.与其叫他英灵不如称他怨灵之类的……

“……征服王,你也邀请他了吗?”

Lancer不敢有丝毫大意地盯着黑骑士,可还是用轻佻的口吻揶揄Rider。Rider听见这话皱起了眉头。

“邀请嘛,那个,从一开始就没有商量的余地。”

黑骑士释放出来的只有不折不扣的杀气。连其魔力生成的旋风都像怨恨的呻吟,令人毛骨悚然。

Berserker,任何人都知晓他。那样充满凶险杀气的波动只能让人想到狂乱的英灵。

“那么,小主人。那家伙是Servant的话,他的魔力是什么程度?”

韦伯被Rider这么一问.这个身材矮小的Master只是呆呆地摇了摇头。

“……无法判断。根本判断不出来。”

“什么?你不是最厉害的Master吗,不是可以清楚地判断出谁法力高强谁法力不高强吗,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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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旦成为与英灵定下契约的Master,都被授予了可以看透其他Servant能力值的透视力。圣杯战争邀请英灵参加,并只授予了Master这种特殊的能力。像爱丽丝菲尔那样的代Master,是不可能具有这种能力的。Rider的正式Master韦伯可以比较Rider和其他Servant之间的能力差别,然后制定战略使战况朝着有利的方向发展。现在韦伯已经把握了眼前的Saber、Lancer和Archer能力大小。可是--

“我看不出他的身份!那个黑家伙、肯定是Servant。可……我完全看不出他的能力!”

听到韦伯狼狈不堪的辩解,Rider皱起眉头,再次凝视黑骑士。

黑色的铠甲看不出有任何特征和个性,没有任何东西可以暗示身穿黑装的人的身份--不、还不如说是越看越不清楚,越看越模糊。

不止是Rider这样感觉。Saber、Lancer还有守望的爱丽丝菲尔也都注意到了这一点。无论如何聚精会神的观察,也无法准确地捕捉到他的面容。

就像在放映失焦的影像一样.黑色铠甲的轮廓总是变得模糊不清,有时两重或三重的身影会重叠在一起。总觉得那个身影是一种幻觉。那个身影不仅影响了视觉,甚至了影响到了Master的透视力。那个英灵带有可以使自己的身份变得模糊不清的特殊能力或诅咒吧。这至少不是Berserker那个级别可以拥有的能力。

“那个家伙好像也是个难缠的敌人呀……”

Saber听见了爱丽丝菲尔的低语。点了点头。

“不仅如此。把四个Servant当作对手的话,是不允许有一点疏忽大意的。”

三人以上的战争,留下的那个人为胜者。根据这种战争的常规来看,一举歼灭最弱势的敌人是最可靠的战术。所以,如果要从这个战场上找出实力较弱的人,最坏的情况就是陷入四对一的绝望之战中。

如果是那样的话,无论如何Saber都不会是最后的胜者。

谁对谁发起攻击?在两人厮斗之时又有谁会加入进来?--为了在这个战场上存活下来,必须正确地把握所有敌人的动向。这是对任何英灵都毫无疑问的。

Saber和Lancer当然是彼此最强劲的敌人。一旦两人赌上荣誉交锋之后,中间有什么人插手进来,这两个人的决斗也应是最先进行。可是,那是在两人一对一的决出胜负,没有任何后顾之忧的情况下。现在已经有人插手到这个地步,两人也就不得不推迟这个决战了。

Rider现在也没有明确地确立自己的对手。此刻他的目的是,想认清所有参加圣杯决战的英灵。但是既然已经无畏地现身了,就做好

了接受任何人挑战的决心。

Archer明显用敌视的眼光看着Rider和Saber。他们二人各自冠于自己“征服王”和“骑士王”的称号,这好像令黄金英灵感到极为不快。尤其是挑衅的Rider,恐怕是Archer攻击的首选。

问题是,还有一个人。

Berserker。这个外表看来十分异样的黑骑士究竟是为了什么而现身于此的呢?没有一个人可以做出判断。只是现在的状况是混乱得一发不可收拾。如果是心思缜密的Master的话。在如此混乱的状况中,无论如何也不会让自己的Servant放手一搏的。

在场的所有人必定都是以怀疑和警戒的目光注视着黑骑士的一举一动。但是有一人例外。Archer通红的双眸,没有怀疑和迷茫,只是用单纯的杀气俯视眼下的Berserker.

黑骑士用令人毛骨悚然的凝视,看着矗立在街灯上的自己。黄金英灵准确地抓住了黑骑士的目光。

身份卑贱的人连目光也卑贱污浊。对身份高贵的人而言,有人拿这样的目光看他是难以忍耐的屈辱。现在对Archer而言,无礼的Berserker比自称为王的Rider还要难以原谅。

漂浮在Archer左右的宝剑和宝枪,改变了进攻的方向。剑头和枪头所指的方向就是,最优先的掠杀对象Berserker。

“我要把你碎尸万段,以解我心头之恨。杂种。”

伴随着冷峻的宣言,枪和剑一起在空中疾飞。

连碰都不需碰,就将不知在何处现身的武器发射出来--这就是之所以称之为黄金射手的缘故了。可是这么草率地使用宝具是十分异常的。对英灵来说宝具就是自己的孩子,把那么重要的宝具像扔石子一样鲁莽地投出,这是十分草率的投掷。

尽管如此,还是破坏力巨大。路面被吹了起来,好像炸弹爆炸了一样,沥青则变成了粉尘四处飞溅,覆盖了所有的视野。

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

蒙蒙的粉尘之中,那个长长的黑影摇曳着出现了。

Berserker依然还在。他稍微移动了一下脚,他脚底的路面变成了石块状裂开了。结果Archer投掷的枪和剑之中,稍稍飞在后面的枪偏离了目标。而理应飞在前面射向目标的剑,却没有造成任何损伤。

为什么?因为那只剑就在Berserker的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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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迅速展开的攻防,到底能有几个人清楚地洞悉了呢?至少韦伯和爱丽丝菲尔都不能理解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正确的过程是--首先作为第一击飞来的宝剑.Berserker轻而易举地抓住了它。然后Berserker用获得的宝剑击退了接下来作为第二击飞来的宝枪。

“……那个家伙真的是Berserker吗?”。

Lancer紧张地低语道。Rider也叨念着回应。

“虽然他发狂之后丧失了所有的理性,但确实是了不起的战士。”

宝具本来只有在专属的英灵的手里才会变成这个英灵专用的武器。即使到了别的英灵手中,也不可能灵活的使用它。把紧接着追击而来的宝枪准确地击退,他能发挥这样的绝技,真是让人无法想象。

可是,Archer并没有吃惊,而是怒不可遏。艳丽的面容上卸下了所有的表情,只剩下了冻结的零度杀意。

“--你竟敢用脏手碰我的宝具……你那么着急去死吗?畜牲!”

Archer的周围再次闪耀起了光辉。围绕着他那伟岸的面容他背后又一下子出现了新的宝具群--总共十六支。

不只有枪和剑。还有斧头。槌和矛都有。还有一些不知其用途和性质,奇形怪状的兵器。

所有的宝具都磨得像镜子一样明亮,而且滚动着庞大的魔力。每一个宝具都体现了毫不逊色的神秘感……这些都是名副其实的宝具。

“那个傻瓜……”

韦伯不小心说出了这句话。其他的英灵和Master都是同样的想法吧。

英灵的宝具并不只是一个。有些英灵也秘藏着三四个跟宝具威力相当的超级兵器。但是宝具再多也有一个限度。

那个黄金Archer一使用宝具,就如无穷无尽的装备一样,一个一个地放出,一次性地使用。而且从昨天晚上跟暗杀者的那场战斗算起,他还从未使用过相同的宝具。

“你这个可恶的小偷,就让我见识见识,究竟能承受我多少只宝具!”

Archer一声令下,在虚空中漂浮的宝具群就争先恐后地向Berserker杀去。

轰鸣声摇动了夜气,不断爆炸的闪光似乎要扫清整个夜空。

这些宝具产生了如此巨大的破坏力,让人难以相信这仅仅是在投掷刀剑之类的武器而已.

仓库街的道路上蒙受了如雨点般撒落的无数宝具,就好像在经历着地毯式轰炸。

可是Archer的猛攻还没有停止。宝具如落雷般落下,那气势好像要把Berserker所处的位置甚至整个街区都炸得烟消云散.在不停地攻击。攻击没有间断,反而渐渐地变得越来越激烈。--不知是什么原因,宝具的攻击目标Berserker却没有一丝伏倒的迹象。

所有的人都惊讶得目瞪口呆。大家都认识到身处与多数敌人对峙的紧张场面,并具有一触即发的危机感,可是这时的场景确是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

真是再现了首次攻击给大家带来的诧异感。Berserker,首先伸开左手抓住第一个飞来的矛,再加上右手的剑,双手尽情地挥舞着矛和剑,把接连飞来的宝具依次地挡了回去。

Berserker的战术技巧不但精细,更为华丽。虽然是从Archer手中夺走的宝具,可是Berserker使用起来却没有一丁点的不自在。宝具就好像是他双手的延长一样,他自由自在地使用宝具的样子。怎么看都像是在驾驭常年使用、爱不释手的宝物。

攻方和守方都超出了常规。

仔细想来,黄金Archer和黑暗Berserker跟其他的三人不同。他们现在还是不知姓名,谜一样的英灵。Saber和Lancer都对二人产生的威胁感到颤栗。如果在圣杯战争中继续前进,则有可能跟这两个人交手。对他们二人知之甚少,Saber和Lancer究竟该如何应对他们才好呢?

“那个黄金Archer看起来,好像对自己拥有如此多的宝具感到十分骄傲。这么一来,就跟那个黑家伙格格不入了。”

在两个Servant惊讶得说不出话来的同时,Rider却一个人游刃有余的样子,在得意洋洋地低语。

“黑家伙截获的武器越多就变得越强大。金色的家伙没有节制地投掷宝具,越来越深陷下去。真是一个不知道灵活应对的家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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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征服王的冷静分析的一模一样,Berserker面对Archer宝具的猛攻,没有丝毫让步。不仅如此,每次有更加强大的宝具飞来。

Berserker就扔掉手中的宝具,抓住飞来的新宝具。宝具在他手里不停地替换。

伴随着极端凄惨的轰鸣,十六支宝具的最后一支也被打落在地。

在真空一样的静寂中,在弥漫的粉尘中,屹立不倒的只有Berserker一人。除了他之外,仓库、街道、周围一切的建筑物都全部倒塌了。黑骑士右手握着战斧,左手握着单刃弯刀。剩下的宝具或散落在Berserker的脚下,或插在了周围的瓦砾中。没有一支宝具刺中了黑色的铠甲。

Berserker随意地举起了手中残留的两支宝具--没有任何准备动作,朝Archer掷去。

也许是没有明确的投掷目标,或许是投的时候就没想要刺中,斧头和弯刀命中的是Archer的立足地--街灯上的球。弯刀射在球中央,斧头直击球的顶端附近,而街灯的铁柱像黄油一样粉碎一地。

街灯上的球被分成三等份之后也发出了撞击地面的声响.倒塌了。可是,安然无恙的站在地面上的只有他。黄金英灵在铁柱粉身碎骨之前,纵身一跳,若无其事地落在地面上。

“笨蛋……你是让仰望天空的我,跟你一样站在这大地上吗!”

--不,黄金英灵的若元其事好像只不过是外人的感觉而已。

战斗进行到这个地步,Archer的愤怒已经到达了极限吧。深深地刻在眉间,那一道道立起的皱纹把美貌变成了凶相。

“你对我的大不敬,足以让你死上千次万次。站在那里的杂种、我要把你杀得片甲不留。”

Archer过于愤怒,现在的双眸如燃烧的红莲一般,一边怒视着Berserker一边吼叫。在他的周围又出现了兵器群.并使空间扭转……

这次闪耀的宝具有三十二支。这次连Rider都惊讶得陷入了沉默。

Berserker终于躲过了十六支宝具的连续攻击.可是他也没有想到Archer竟然使出了比上次多一倍的宝具。其他的Servant也没有想到。黄金Archer的潜力已经超出了任何人所能预见的范围了。

“……吉尔伽美什要动真格了。他要使出‘王的财宝’。”

远坂时臣听到言峰绮礼通过宝石通信器传送的实况.抱住了脑袋。

就算是在远离战场仓库街的远坂府地下.也可以自由地了解发生的一切状况。和操纵暗杀者的绮礼的合作取得了期待中的成果。事情发展的态势应该是万无一失的。

惟一在意料之外的是--期望英灵吉尔伽美什成为最强的Servant,而将他呼唤出来。吉尔伽美什却以Archer的职阶来到了现世。

Archer这一职阶的特征是宝具强大。这么说一点也不为过。吉尔伽美什拥有跟EX级别相当的出类拔萃的宝具,圣杯却分配给他Archer的职阶,这件事也许已成定局。但这么做的结果就是,给予了唯我独尊的英雄王极高的单独行动技能,这只能是失算。

时臣畏惧英雄王吉尔伽美什的威名,想在自己所能容忍的最大限度之内尊重吉尔伽美什的意愿。但是难道吉尔伽美什这么快就逼近了所能容忍的最大极限吗……

吉尔伽美什这次使出的是他最后的王牌。但是现在还是潜心研究暗杀者的情报的时候。把必杀宝具“王的财宝”再三显示在众人面前,这样轻率的举动--对付像Berserker那样不知其底细的敌人。

全力以赴是绝对不可取的。

强制拥有单独行动技能,不依存Master的Servant的话,只有依靠令咒。这是只能使用三次的强制命令权。把毫无尊重Master之心的吉尔伽美什收为Servant,这三次强制命令权更是非常宝贵。

无论何时也要从容不迫,保持优雅--这是远坂家世代相传的家训。我把它铭记于心,此刻却被迫要比别的Master先使用令咒……

“Master,请你速作决断!”

通信器的另一端传来了绮礼坚定的催促声。

时臣一边咬牙切齿,一边凝视右手的铠甲。

Archer那凝视着Berserker充满怒火的眼神.不慌不忙地扭转了方向。

视线投向了东南方。那边是深山町的丘陵地带和高级住宅街。那里就是远坂府的所在地。有几个人注意到了这一点呢?

“用像殿下之类的忠言,镇住王者--我的愤怒吗?你越来越大胆了.时臣……”

Archer非常厌恶地吊起嘴角,压低声音吐出了这么一句话。在他周围展开的无数宝具一起隐藏了光辉,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留你一命,狂犬。”

虽然Archer脸上还是气愤不平.但通红双眸里的杀气已经退了而去。只是他骄傲的神情依然没有动摇,黄金Archer睥睨着在场的Servant们。

“杂种们。下次见面之前你们要离不三不四的人远一点!看见我的只能是真正的英雄。”

Archer在最后大放厥词之后,他的实体就消失了。金黄色的铠甲失去了质感,只剩下一些残留的光亮,然后又消失不见了。

这是谁也没有料想到的结局,黄金和黑暗骑士之间的对决就这么结束了。

“那个Archer的Master好像还没有Archer刚毅勇敢啊。”

Rider呆呆地苦笑着叨念道。可是其他人都知道这不是可以那么悠然自得的场合。Berserker的威胁跟Archer不相上下,而Berserker如今就挡在所有人的面前。

铠甲缝隙深处放出无限光芒的双眸.也许是失去了当初的对手,无聊地在虚空中彷徨……然后又发现了新的猎物,再次燃烧了起来。

他那充满怨恨的眼神紧盯着Saber,使Saber背后升起了一阵寒气。

“……啊……”

仿佛是从地下涌起的声音。像是妖怪在作祟、在诅咒。是人充满怨恨的呻吟,不具任何语意。

任何人都是第一次听见Berserker的声音。

“……啊……啊……!!”

黑骑士就像人形状的诅咒一般,全身膨胀着杀气,朝着身着白银铠甲的Saber突进。

-153:50:22

本来Servant不仅要用魔力保持自己现出原身,甚至举手投足间都要耗费魔力。尤其在战斗之时所消耗的魔力就会成倍激增。为了提供Servant所需的魔力,Master会从自己的魔术循环之中吸出魔力,源源不断地供给Servant。

而所谓的魔术循环活性化。对间桐雁夜来说,只是被刻印虫侵蚀肉体,让他生不如死的痛苦。

Servant隐身变成灵体之后,魔力的消耗可以达到最低的限度。

就算是这样,雁夜有时也会感到心跳加剧和眩晕。

可是,Berserker实体化给雁夜带来的痛苦是无法想象的。

雁夜体内的异物被唤醒,开始蠕动,并侵食他的肉体,倾轧他的骨头。雁夜体内的假性魔术循环刻印虫,无所顾及地吸取他所能提供的最大限度的魔力,供给Berserker。

此时用痛苦形容雁夜的感觉还不够彻底。身体内侧被别的生物所侵食,魔力被掠夺--活着却被蚕食的激烈疼痛,使雁夜感到恐怖和毛骨悚然,又成倍激增。

“呜……。唔……!!”.

隐身在黑暗之中的雁夜拼命地忍住了哀叫,并不停地挠前胸以及喉咙。雁夜皮肤裂开,渗血的同时,两手的指甲也在啪啦啪啦地剥落。

更加悲惨的事情是.Berserker职阶所要求的魔力比别的Servant要高得多。脏砚逼迫雁夜让Servant狂化,是老练狠毒的魔术师才具有的变态嗜好。

虫子在啃噬雁夜的背骨。虫子融入了雁夜的神经。蚕食雁夜的无数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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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雁夜在无法忍受之际发出的哀叫,也仅仅是轻轻的呻吟。激烈的疼痛在喉咙处跑了出来。雁夜一边啜泣,一边忍受着体内无数只发狂的虫子的蹂躏。

在大街上展开的Archer和Berserker的攻防战,雁夜已经无力监视了。虽然渐渐地疼痛平静了下来,但雁夜还是无法迅速恢复把握战况的思考力。

“……哈……哈……”

雁夜用剧烈的呼吸镇压残留的痛苦.一边再次借用魔力的视野观察战场。现在战场上还剩下三个人。Archer已经不见踪影。战斗进入了短暂的停顿。

Archer并不是被打倒了。恐怕是时臣意识到战事对Archer不利,让他撤退了。

雁夜的Berserker在看起来具有压倒性魔力的黄金Archer面前,没有丝毫的让步。远坂经过代代人的血统磨练的魔术,雁夜在短短一年之间匆忙修炼成行的魔术,两者是势均力敌的对抗。

“……哼、哈哈……”

憔悴的雁夜,浑身无力的雁夜,发出了冷冷的干笑。

我做到了。终于让那个高傲的魔术师,让那个经常看不起像我雁夜这样常人的魔术师同仁,丢了丑。雁夜的心中不住地嘲笑时臣和脏砚。

我不是丧家之犬。我不会再让别人叫我蝼蚁之辈等等。我可以跟你们战斗,让你们害怕、恐惧……

今夜的战斗到此可以结束了。宿敌Archer现在已经撤退了,雁夜已经没有理由忍受痛苦再战了。其他的Servant就任他们互相厮杀去好了。

就在雁夜刚要松一口气的时候.Berserker锁定了下一个目标Saber,开始向Saber突进。此时最狼狈的就是雁夜本人了。

“住手……回来!回来Berserker!”

雁夜呼喊着Berserker,传递着他的担心和焦虑。如此简单的指示,从雁夜所站的位置发出可以很容易的传到Berserker那里,但是黑骑士没有任何反映,不动声色。反而因Berserker的兴奋产生的对魔力的需求,又激起了刚刚有所平静的刻印虫,刻印虫再次痛击着雁夜的肉体。

“Berserker!给我住手!”

过于痛苦,雁夜的声音已经近乎是大声叫喊。必须使用咒令,现在已经不允许雁夜有片刻的犹豫。被痛苦的洪流所袭击,雁夜用尽了精力努力使自己渐渐模糊的意识,得以清醒。

黑骑士如猛兽一般的气势踢飞了路面的沥青,向Saber推进。他的眼中只有Saber一人,全身聚满了黑色的杀气。

不用说,Saber也不敢有丝毫的大意,立即重新握起剑进入防御。

“~~~~~~~~斯!”

Berserker伴随着紧贴地面的可怕气势.把手中的“武器”向Saber的头顶掷去。

Saber毫不畏惧用隐形的剑挡住了Berserker的攻击.但是当Saber看清楚那个“武器”的真面目之后,目瞪口呆。

铁柱--刚才Archer的站立处,被Berserker切断翻滚在地的街灯球的残骸。应该是Berserker向Saber突进的同时.随手在脚边捡起的吧。

把大约两米来长、断裂的铁屑,握在手中,如同握着一支枪一样,Berserker用骇人的威力朝Saber的剑压了过去。但是令人感到吃惊的不是Berserker的臂力,而是所谓的武器不过是一堆铁屑而已。

在风王结界处隐藏的Saber的剑,是宝剑中的宝剑。无与伦比的至高宝具。怎么能够跟在路边随手捡起的铁块之流竞技。

如果具有可以跟Saber之剑对抗的强度,让人想到的只能是英灵的宝具。可是……

“什么……呀?”

Saber咬牙切齿强忍怒火,又觉得十分可疑。

曾被Berserker握过的铁柱已经被染成了黑色。呈树叶脉络状的黑色条纹在铁柱上缠了一层又一层,如今还在不停地在铁柱上扩散。

侵食着铁柱。

黑色条纹出现的起点是Berserker的两只手。从被黑色的手部盔甲所握过的地方开始.黑色的条纹就像蜘蛛结网一样扩张到铁柱全体。

 

那是Berserker的魔力--被杀意和憎恨所浸透,黑骑士的魔力。

这种魔力以手为媒介浸透了整个铁柱。

“莫非……你是?”

Saber在惊鄂的同时明白了Berserker宝具的真正面目。

观战的Lancer和Rider也终于得出了相同的结论。

“……原来如此。那个黑家伙握住的东西,无论是何物,都会变成他的宝具。”

Rider低声赞叹道。英灵的宝具,不仅仅呈现为有形的固定器具。

有时会根据Servant所具有的“特殊能力”变成各式各样的宝具。这个Berserker就是如此。

这是令人惊叹的能力。Berserker一股脑地夺取了Archer投放的无数宝具,并自由地驾驭这些宝具。那令人惊愕的技艺,现在终于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在Berserker抓住那些宝具的瞬间,Archer宝具的支配权也就让渡给了黑骑士。

不仅如此,连平淡无奇的铁屑一旦到了Berserker的手中,也具有和其他宝具相抗衡的强大魔力。与刚才的黄金骑士拥有的众多宝具不同,Berserker拥有的是无穷无尽的宝具。

二击、三击--Berserker用漂亮的“掷枪绝技”一再紧逼Saber。而Saber只是一味的防守而已。Saber扶着剑柄的左手没有任何力气。此时Lancer的宝具“必灭的黄蔷薇”造成的伤势再次隐隐作痛起来。Saber仅靠一只右手挥舞着手中的剑,在魔力的支撑下勉强应战,但是在来势凶猛的Berserker日发射的怒涛般的攻击面前,只能是一味的防守。Saber找不到反击的机会,渐渐地陷入了劣势。

“Saber……!”

爱丽丝菲尔急切的呼唤。骑士王的额头上不知何时渗出了焦躁的汗珠。

卫宫切嗣在远处观战,也看出了Saber身陷险境。可是现在以切嗣的武装,是无法介入Servant之间的对决的。

如果至少可以看破Berserker的Master所处的位置的话,还有办法应对。……可是卫宫切嗣使用两个暗视观测器都看不到Berserker的Master。

“……舞弥、你那边可以看到吗?”

“不行,看不到。”

听到舞弥的回答,切嗣皱起了眉头。切嗣和舞弥所出的位置互相是对方的死角。看不到Master也许是因为,Berserker的Master也优先考虑自我隐身的位置,而不是处在可以给Servant下达直接指示的什么位置。

看起来对手比Archer的Master性格更为慎重。对切嗣而言,比起虽然优秀但却轻率的魔术师,毫不张扬的魔术师更加难缠。

“…情况不妙啊……”

现在并不是Berserker与Saber的单打独斗。在他俩中间还介入了毫发无伤的Lancer和Rider。在弱肉强食的战场上,最坏的情况就是处于明显的劣势。别的Servant的Master也是同样的想法吧。--在这种情况下只要助Berserker一臂之力,可以很容易地打败Saber。

然后再除去筋疲力尽的Berserker,这是一举两得的事情。Lancer和Rider可以在消耗最少的魔力的情况下,打败两个敌人。

切嗣端起手枪,看着瞄准器,重新确认了人字起重机的上部,Assassin的骷髅仍然坐在那里。稍一疏忽就会要了切嗣自己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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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死!”

切嗣咬牙切齿。却只能静观其变。

Saber的一只手指受伤,导致了剑失去了灵活性,对此Saber焦躁不安。

她当然知道她所处的状况有多么的危险。还要牵制在旁边观战的Rider,必须把与Berserker的对抗进入到不相上下的僵持阶段。现在的情形是--她已经无力应对Berserker了。

Berserker则是毫不留情地使出了跟狂乱英灵这个称号更加符合的猛烈进攻。虽然Berserker接连不断地投掷的“铁柱枪”如野兽一般粗野。但是投掷的技巧却是高超和准确。

并不是Berserker的气势压倒了Saber,而是Berserker的猛击使Saber毫无还手之力。不管Saber受了如何严重的手伤,Saber作为最强的Servant却连反击的机会都没有。而且Berserker的武器虽说得到了魔力的强化,可终究只是歪歪曲曲的铁柱残骸而已。

Berserker决不是简单的狂犬。Berserker的英灵可是功夫了得的高手。发狂之后。还具有如此的不同寻常的本领。

“你……究竟是何方神圣?”

黑骑士当然没有理会Saber的提问.而是伴随着尖锐的气势扔着铁柱。接下来的一击堪称绝技。这一击的气势好像要把Saber矮小的身躯击--

但是.投掷下来的铁柱并没有射中Saber。

长约两米的铁柱。从中间处裂开了,并从空中飞舞着落下。这可是Berserker的假宝具.坚固到足以跟Saber的宝剑一决高下。将这个假宝具轻而易举地折断的是--在黑暗中闪过的一道红光。

Lancer背对着吃惊的Saber。这个貌美的枪士,采取要庇护刚才还与其为敌的骑士王Saber的态势,与Berserker对峙起来。

“恶作剧就请你到此为止吧,Berserker。”

Lancer用右手中的长枪--“破魔的红蔷薇”的枪头对准了黑骑士,冷冷地向黑骑士宣战了。如果是Lancer的红枪打掉了Berserker宝具的魔力,那么被Berserker黑色魔力所侵食的假宝具,也不过是一堆铁块而已。

“Saber跟我有约定。……如果你再这么无理取闹,介入我们之间的争斗,我怎么会坐视不理?”

“Lancer……”

虽然是一场生死搏斗,Saber听了Lancer的话之后却是感动至极。这个枪士的英灵,跟她一样忠实信奉相同的“骑士道”。

虽然如此,聚集在这个战场上的人并非都称赞Lancer的行为。

“你在干什么Lancer?打倒Saber,现在可是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呀。”

一个声音严厉地质问道。这个露出不快的声音.应该是Lancer的Master。可是,Lancer却意外地露出了跟这个英灵不相符的严肃表情。

“跟Saber的一战!是我迪尔姆多.奥迪那赌上荣誉的战斗!”

Lancer朝着空无一物的天空高声叫喊。

“我先让您看看我如何杀死那只狂犬吧。我之所以这么做--因为我是王!我和Saber之间的决斗……”

“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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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情地打断了热血沸腾的Lancer的感叹.Lancer的Master用更加冷酷的语气命令道:

“Lancer帮助Berserker杀死Saber。我用令咒命令你。”

战场上的空气因紧张而被冻结。

令咒。对Servant而言是绝对的命令。无论是多么了不起的英灵都不可能违抗令咒。所以Lancer已经没有自由支配自己意志的权力--

红枪的枪头调转了方向,发出低吟的响声向Saber袭来。长短两支魔枪在飞身后退的Saber面前,连续擦肩而过,划过天空。

Lancer连头都未回.就使出左手和右手的两支枪向正后方的目标袭去,这令人惊愕的枪技,变幻自如的两支枪,正是Lancer的精髓所在。Lancer技术的精准甚至没有引起对手的斥责。

“Lancer……!”

Saber喊到一半,突然无语了。Lancer转过身来,屈辱和怒火使他的脸充满了悲愤的表情,诉说了英灵迪尔姆多的心情,胜于任何雄辩。

被令咒束缚了身体的Lancer,他的身体已经不属于他个人。只不过是作为Servant的冷酷无情的机器而已。英灵迪尔姆多磨练而成的所有技艺和能力,与他的个人信仰无关被随意驱使,只用来执行Master至高无上的命令。Lancer的遗憾之情,同样身为英灵的Saber感同身受。

在Lancer旁边的Berserker,在一步步逼近。虽然战事发生了变化,Berserker的目标好像依然是Saber一人。Berserker拿起被Lancer的红枪劈成两段的铁柱,这次把它合成了一只长枪摆在胸前。虽然那个宝具的形状发生了些许变化,可使用起来却没有任何不便。

Saber一筹莫展。

如果左手没有受伤.或许还能找到一条活路.可是现在Saber仅仅对付Berserker一人就已经到达了能力的极限。这个时候,连Lancer也与其为敌,Saber就绝无胜算的可能。

“……Saber……对不起了……”

Lancer发出了痛苦的低吟,却一步一步朝Saber逼近。跟Lancer无地自容的表情刚好相反,左右两支枪秘藏杀气的魔力如升腾的热气一般向天空飘荡。

在Lancer旁边站立的黑骑士,还是一声不吭,可是他那杀气波动的密度却在倍增,并朝Saber逼近。黑色的叶脉密密麻麻地覆盖了铁柱的断片,那断片却变成了比剑还要可怕的异形凶器。并用断片的头威逼着Saber。

Saber目不转睛冷静地盯着那些的宝具,突然斜视了一眼爱丽丝菲尔,朝她使了个眼色。

“爱丽丝菲尔,我会控制住局势.在那个间隙--”

Saber的思考已陷入了困境,只剩下了一个极端的选择。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不得不这么做。无论现在自己显露了多少失败的迹象,也一定要守护住爱丽丝菲尔。既使自己要失去生命……

“在那个间隙,我至少要让您脱离险境。您能跑多远就跑多远。”

Saber漠然地向爱丽丝菲尔报告这紧急决断,但是爱丽丝菲尔却没有觉察到Saber的真正心意。

骄傲的骑士少女,要以自己的生命为代价,为爱丽丝菲尔杀出一条活路。

爱丽丝菲尔毅然决然地摇了摇头。此刻她没有一丁点让Saber送死的打算。

“爱丽丝菲尔!你无论如何--”

“放心Saber。相信你的Master”

Saber察觉到了这旬别有深意的话的真正含意.可是她还是十分疑惑。

“切嗣--在这里吗?’’

实际上,爱丽丝菲尔没有解开Saber的困惑.但是她一直坚信切嗣。

事情发展到这个地步,她和Saber都没有任何过错。她们按照切嗣指示的样子,正正当当地决战。现在Saber成为了战场上的焦点。

所有的人都视这个娇小的骑士为眼中钉。

破魔和必灭这两支枪,被黑色杀意浸透的铁块.都没有威胁到爱丽丝菲尔。这一切都是按照切嗣所筹划的进行。即--现在Saber和爱丽丝菲尔占据着优势。

“所以--无论如何拜托了。切嗣。”

爱丽丝菲尔面对着不知身藏何处的丈夫.没有任何怀疑地向他祈祷。

卫宫切嗣并不是因为感受到了妻子的思念.而是根据对战事的冷静把握,做出了开始行动的判断。

最先受到保护的是身为“圣杯容器”的爱丽丝菲尔。既然Saber已经不能再守护她的Master,此刻就不能有半点的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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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舞弥。你配合我的倒数,攻击Assassin,用射击进行压制。”

对面立即传来了“明白”的答复,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气氛。

现在这个情况先要杀死Lancer的Master。这是打破僵局的惟一方法。

“--六”

切嗣开始低声倒数,把热感知探测器的瞄准器对准了Lancer的Master。

WA2000狙击枪在定做好之后,尚未带入日本之前,曾经在国外试验射击过,所以切嗣对枪的性能已经熟悉。但没有确认过与暗视系统的配合可行性……这时候只有依靠舞弥的枪击技术了。

“--五”

据舞弥的报告--瞄准器把射击距离调整到500米。瞄准器的十字线与子弹的弹道,从枪口到500米处的目标,是一致的。

长距离的射击,子弹并非直线前进,而是在空中划着极为缓慢的弧线前进。也就是说在瞄准的目标比射击距离稍近一些时,着弹点要稍稍偏离瞄准方位,靠下一点。

距离Lancer的Master是不足300米。所以切嗣慎重地调整着瞄准点。

“--四”

Lancer被Master的令咒强迫执行攻打Saber的任务。在Master被射死后,无法预测他会有什么样的反应,但是应该不会继续攻击Saber。然后就是面对Berserker一人的威胁,切嗣应该可以筹划出使Saber和爱丽丝菲尔逃离险境的主意了吧。

最后的问题就是切嗣本人的安危。在Assassin的身旁发动狙击这种鲁莽的行为,在这种情况下也是不得已而为之。

“--三”

为了降低风险,切嗣让舞弥配合时机发射。舞弥的AUG可以发射5.56毫米的雷鸣顿高速弹,这个威力不可能伤害的身为Servant的Assassin。但是Assassin遭受意外的枪击,也许会忽视在眼前射击的另一个狙击手。--不用说,这次射击的准备和估计是严重不足的。

“--二”

如果Assassin把假装佯攻的舞弥误认为是敌人,但是舞弥所处的位置离Assassin足够远,有可能逃离这里。或许,在这之前,Assassin因为害怕在别的Master面前露面,就逃走了。

但是,在所有的可能性都落空的情况下,那就是Assassin有可能立即攻击身边的切嗣。到那时只有背水一战了。有多大胜算之类已经没有时间考虑。这是惟一的选择。

“--一"

切嗣静静地呼吸着,慢慢地扳动了扳机。枪口没有丝毫的摇晃,那空空的枪口,好像用必杀的眼神凝视着目标。

就在此时,响起了震而欲聋的轰鸣声。

这响声既不是舞弥的AUG的射击声,当然也不是切嗣的射击。

这个声音不是那种步枪程度的射击所发出的,而是足以撼动大地的冲击声。

那是突然造访战场的落雷。它那足以使昼夜颠倒、让人眩晕的闪光,还有甚至声音大过雷鸣的咆哮。

“啊啊啊啊啦啦啦啦伊!!”

闪电不是从天而降,而是从地面横穿而过。不--看起来像闪电的那个东西,是缠满了雷电的战车在疾驰。

Lancer迅速地翻身一跳,及时避开了战车。但是把全部注意力集中在Saber身上的Berserker连回头看发生了什么的时间都没有。

伴随着Rider的叫喊声,两头神牛先用四只前蹄将黑骑士踢倒在地,接着用四只后蹄无情地蹂躏着黑骑士。牛蹄上缠有翻滚的紫色雷电,仅仅是一脚也是非常重的一击。Berserker整整被神牛用力踩了八次,所受的伤肯定是足以致命的。Rider的战车呼啸而过之后,Berserker连站立的力气都没有,黑色铠甲的身姿仰卧着翻滚在地。

Rider坐在突然停下的战车上,正在俯视着被打得落花流水的敌人,斗志昂扬的面容上布满了微笑。

“--噢?你怎么了、有骨气的家伙”

Berserker还是没有断气。他浑身无力地痉挛着.正在慢慢地起身。被神牛践踏的黑骑士好不容易弯着身子,从战车的轨道上爬了出来。Rider看到了他的举动。Berserker终于幸运地避开了车轮带来的决定性的最大攻击。

Rider的宝具在Saber的眼前飞驰而过.目睹了宝具的压倒性破坏力,Saber无语了。

“神威车轮”……它的威力很明显不在于与人战斗.而是在于与军队作战。连刚才的疾驰而过,Rider明显也是细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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